“好了，我沒怪你！”，李震顫指了指角落中的羅潔，“不要在乎我的感受，遵從你的內心選擇一次，別再為了我的利益讓自己受委屈了”，老李笑了笑側過臉看向了熟睡的莎拉厄運，不消片刻也帶起了輕微鼾聲。
羅潔抬著頭，乾巴巴的看著佛巨人，他們從沒有這樣真真正正對視過。
以前他很強勢，能夠左右海姆大6，佛巨人不過是他手頭上的玩具而已，但此刻他竟無法直視沙彌的眼睛。
看著羅潔落魄的軀殼，沙彌心頭百感交集，他無數次想過殺掉這個元兇，每每想到滅族之禍除了害怕便是怨恨，黑夜中，不止一次想過殺人的手段，可現在兇手就在眼前，竟沒一點怨恨了。
哎！
長長的嘆了口氣，問道，“當時你為什麼要屠戮我們佛巨人一脈，真的只是因為我們的展威脅到泰坦的利益了嗎？”
“是，泰坦是我的盟友，同時也是法拉克斯的命令，我需要規則，需要控制海姆大6，只有滅掉了你們，一切才能變的順利，我需要海姆大6的穩定，那個時候我想要控制深淵，急需要外力，你們佛巨人出現的很不是時候。”，羅潔沒有隱瞞，將當時的想法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你就沒想為自己開脫？”
羅潔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這樣子了，開脫還有什麼用，沙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當時屠戮你們佛巨人的是我，兇手就是我，我沒理由推辭，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可以給我來上一掌。”
說完閉上眼睛，靜等沙彌的復仇，可過了很久也不見有任何疼痛加身，睜眼一瞧只見沙彌仍舊保持著同樣的姿態看著自己。
不算大的空間，靜靜無聲，沙彌撥了撥魔力燈光，檢查了下防護法陣，靠著老李坐了下來。
“算了，海姆大6都完了，我們的恩怨又算得了什麼。”，長長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身旁，“不要再提復仇的事了，我現在解放了，以後若是能出去的話，就跟著老闆好好的研究規則，研究創世之力，研究亙古之力。”
“誰指使你的，法拉克斯！”
突然已經假寐過去的李震顫問了一句，轉了個身看著靠在牆壁上的羅潔，“我有點好奇，你那時候還沒那種魄力吧。”
“不要問了，是我！”，羅潔快說道，“我說的是實話，沒有法拉克斯的事，是我主刀。”
“誰給你的死刑刀。”
羅潔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整個地洞中又陷入了沉默，老李看著兩人，他知道自己太認真了，“別說了，都睡一會兒！”，說完便又眯上了眼睛，他很困，可根本沒有睡意，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一個身影，即便此刻深埋在地底也彷彿能感覺到那個身影僅僅跟隨在自己身邊。
卡魯！
他有點失落，曾經想過這場針對海姆大6的陰謀是卡魯設計，因為這份算計的手段太像了，可法拉克斯的出現讓老李打消了疑慮，可那種被監控的感覺完完全全的出現在自己身上，他能清晰感覺到，甚至非常肯定。
他甚至覺得三十年前屠戮佛巨人的背後兇手就是卡魯。
但羅潔隱瞞下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卻要隱瞞一個秘密，讓老李很無解。
可他知道羅潔永遠也不會說。
儘管在這樣的環境中，他也得尊重一下羅潔，因為此刻他們已經是盟友了。
佛巨人也沒睡，他也睡不著，多年的恩怨不是說放就放下的，以前他能夠將自己的讓步歸在翡翠嶺上，但現在他需要真真正正面對自己內心一次了。
悄悄睜開，瞥了一眼李震顫，趕忙閉上，腦海中對於種族的牽扯淡了不少，當出現李震顫身影的時候，似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追求有的時候比報仇更能給人帶來動力。
羅潔緊緊的閉著眼，他的心很亂，他是深淵掌控使，是惡魔與虛空生物的實際控制者，他總為自己的身份驕傲，覺得靠著深淵的力量完全可以和創世神魔比肩。
在他眼中，李震顫不過是隨意利用的棋子，是他踏足海姆大6的跳板，他的思緒從沒在這樣一個普通人類上過多久留，他每天考慮的是如何控制巨人，如何收集規則，如何和創世神魔打交道。
李震顫和創世神魔，實在是沒一點可比性。
但現在卻服氣了，算計來算計去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點，想睜眼仔細瞧一瞧這個讓他服氣的年輕人，可卻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