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媳婦低嫁,岳家勢大,城裡樣樣要花錢,老四工資低,現在還承擔不了養家的重任,不能讓岳父養他們一家吧。
老太太可不想讓自己疼愛的小兒子背上吃軟飯汙名兒。
一想到自己以後再也不能享受老三所有的工資和補貼,老太太悔不當初:
“當初我就不該讓老三娶她,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那樣深,一裝就是十幾年。”
不過後悔也沒用,分家成功,錢也飛了,宋老太太只能連夜去找小兒子,讓他搶在三房前給宋淵寫信訴訴苦,分了家也得多掛念家裡。
三房,因著大家的關注點在分家上,沒人打掃撤掉佈置,屋子依舊保留著新房的模樣。
分家成功的柳暄紅神清氣爽,指揮孩子們把原來的傢俱物件擺回去。
“娘,我今天表現好嗎?”
宋小果放下一瓶雪花膏,忙不迭跑去柳暄紅面前邀功。
先前他的告狀的確是神來之筆,直接把宋家的麵皮揭了,偏生他還是個小孩子,大人們還不能和他計較。
柳暄紅重重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承諾:“你想要什麼?”
宋小果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他娘懂他!
“娘,我要一個書包,真正的書包。”
宋小果的書袋子還是宋秋的,他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自從去了省城,瞧見城裡的同齡人放學背的小書包,圓滾滾,方正正,五顏六色的,他羨慕得很。
“可以,等你去縣裡唸書就買一個。’”
她們搬家住去縣裡,不能留宋小果一個孩子在村裡上學,勢必要轉校。
小傢伙也不在乎啥時候能背上,得了承諾就去和哥哥們炫耀去了。
沒過多久,宋老二和宋老大又悄悄上門,每人還了三百塊。
村支書說了,明年地裡的收成除去上交國家的,就都是自己的。
相比手裡攢著的不太值錢又花不出去的大團結,還是糧食更重要。
一家人心情愉悅,唯有宋秋擔心地問:“娘,您擅自分家,回頭宋叔叔回來了——”
他擔心會挨說。
畢竟分家是大事兒,而柳暄紅分家的想法來的突然,根本沒有和宋淵商量。
“沒事。”柳暄紅安慰他。
宋秋心思深,想的多,可柳暄紅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擅自做主的事兒還少嗎?
上一封回信的時候宋淵好像沒收到宋家人的信兒似的,一個字兒都沒提,反而又給她寄了些錢回來,讓她不要吝嗇生活花費。
可見他還是挺支援的。
不過就算這事兒宋淵反對也沒用,一個缺席家庭多年的男人,沒資格反對。
他要真向著宋家人,那柳暄紅就把他分出去!
柳暄紅翌日簡單寫了封信給宋淵交待了一下,就把他扔後腦勺兒了。
分家的事情在小宋村鬧的沸沸揚揚,連柳暄紅娘家也聽到了訊息,周氏還特意親自跑來訓了她一頓,讓她給老宋家賠禮認錯,以後好好孝順公婆。
柳暄紅敷衍得聽著,其他一動不動,全當她在放屁。
認真說來,柳家可比宋家極品多了,她並不稀奇周氏的來意。
女兒使喚不動,讓周氏心裡升起一股巨大危機,然而柳暄紅已經成家,不聽話她也沒辦法,憋了一肚子氣回去。
倒是朱茜紅擔心她分家後日子清苦,特意送了些糧食和青菜過來。
順便帶來了周豔豔的訊息。
原來周豔豔上次參觀了她的串串香小攤後,回去花費了一段時間終於和戴志清一起搗鼓出了串串香成品。
她們興致沖沖得想和柳暄紅打擂臺,但是那時候,柳暄紅已經不幹了,將小攤轉給了朱茜紅。
雖然柳暄紅不在有點可惜,但是周豔豔認為這是上天給她的好機會。
原本有柳暄紅這個頭一個賣串串香的在,她們這些後來模仿的會被認為不正宗。
但是現在柳暄紅不在,大家都是模仿的,就起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周豔豔自信滿滿!
然後撲了個底朝天。
朱茜紅是真的得了柳暄紅秘方,來往食客就惦記著這口味兒,願意花錢買味道。
但是周豔豔她們是自己琢磨的,在此之前倆人連香料都弄不明白,何況湯底了,煮的東西跟燙白開水似的,或是沒滋沒味難吃死了,食客們當然不買賬。
女主的事業之路因為受柳暄紅的影響拐了個彎兒,然後遭到了第一次滑鐵盧。
“我原先還擔心她們會搶了我的生意,沒想到因為太難吃,倒把我們的串串香味道襯托得更好了,那幾天掙的錢比平時多了一大截。”朱茜紅感慨。
她上次回孃家借錢買秘方,孃家人還覺得串串香製作簡單,她又跟在一旁學,稍微琢磨琢磨就是了,不用花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