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面說搶就搶,工商所都要給面子。
宋致遠這邊砸了,回頭就能被人槍斃了。
如今雖是八十年代了,但是革委會被取消了,但是作為曾經的革委會一把手,書記曾經能動用手底下的持槍民兵。
“娘!”
宋致遠猶不服氣。
柳暄紅也不服。
可是她不服又能怎麼辦?
無權無勢,拿什麼和人比!
不過她柳暄紅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雖然都是要開飯館,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仗著有背景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打量她是不咬人的小白兔?
“這口氣,得出,但是不能莽撞地出!”
歸根結底,對面的人是怕了。
怕她手藝好。
怕她的飯館開的紅火。
倆家店一塊裝修,估摸著差不多時間開業,要是書記家小兒子花了大力氣整的飯店,比不上一間老百姓開的小飯館,樂子就大了。
飯館不僅要開,還要開的好!
讓什麼狗屁書記兒子見鬼去!
柳暄紅想明白後,對飯館的事兒愈發精心。
不光常去店裡巡邏,還追著陸傑要廚師。
在家屬院裡招工,要收服務員。
佛系老闆突然打雞血了。
工人們飛速運轉,本就快要裝修完的鋪子提前弄好了。
傢俱廠那邊,在老主任偷摸趕工下,很快打磨組裝好。
趁著張春暉去吹噓巴結書記家的關係,老主任大筆一揮,直接給她運到了店裡。
另一邊,柳暄紅也收到高嬸子和杜嬸子推薦的員工,忙著培訓起來。
悶頭吃虧不是老宋家的傳統。
宋致遠在那天被柳暄紅攔住後,一直琢磨著,怎麼報復回去。
親孃忙著在生意領域正面出擊,宋致遠招呼了自家一幫兄弟出主意。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然而他的這群兄弟著實不靠譜!
一個個七嘴八舌說砸店的,利用自家廠子截單子的,什麼法子都有,不過宋致遠沒采納。
少年們誠心待他,他也不想讓他們吃長輩們一月的竹筍炒肉。
最後,宋致遠在他娘整治弟弟的法子上得到靈感。
書記家的小兒子淨會耍些噁心人的小手段,故意吊著他們的貨,他們也噁心回去。
於是,一群少年摸清了書記家的位置。
早上,宋致遠天沒亮就醒了,湊上一堆人,在書記小兒子臥室後的空地上踢皮球。
少年們吵吵嚷嚷,大聲喧譁,還引來一堆附近的小孩,空地上更熱鬧了。
晌午,宋致遠滿意地看著書記家小兒子烏黑厚重的黑眼圈,暴躁地出門。
晚上,他們故意趕著流浪的貓貓狗狗去國營飯店,小動物們一通吃喝拉撒亂造,第二天留下一地狼藉。
就這麼折磨了他們三天,書記小兒子崩潰了。
宋致遠的手段稚嫩,或者說幼稚,但是比什麼陰謀詭計都管用,關鍵是,他還拿他們沒辦法!
院子外的空地是大家的,他沒權力去趕人,何況在老一輩的人眼裡,少年們早起踢球是鍛鍊身體。
就連賈書記都對小兒子勸過,讓他向院子外的少年們學習學習。
一口老血噎在胸口。
賈根民瞅著宋致遠的那張桀驁臉,恨不得一腳將他們踢飛,還學習?
賈根民神色陰鶩。
向來只有他找別人麻煩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他被人欺負了。
欺負後,還沒處說理去!
宋致遠他們的小手段,是真的小,就算抓上證據去派出所,也是口頭教訓。
賈根民啐了一口煙沫子,喊了幾個兄弟,拿上棒子,守在院牆巷口,等少年們一來就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