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呀,我不明白!”鍾舒曼叫了起來。
張赫嘆道“很多錢莊都有這種廢票的,因為銀票使用得久了,上面的錢莊大印就會變得模糊,不容易辨認,所以錢莊就會定期收回並作廢一些銀票,故而就會有這種暗印在上面。”
他知道鍾舒曼要問什麼,搶著解釋道“但錢莊對這種事執行得很嚴格,都是收回來後再加暗印,然後集中起來銷燬,一般情況是不會流入市場的,就是怕一些不法玩家用來騙人,但這疊銀票還是到了這裡……”
他沒把話說完,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已經可以大致猜想這是為什麼了。
這一定是天金錢莊還沒來得及把這些廢票銷燬,就已經被人悄悄的偷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這裡,這裡是三無地帶,官方的很多規則約束不到這裡。
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一點,可怕的是鍾舒曼現在終於體會到自己面對的是怎樣變態的勢力了,這勢力變態到連這種道具都能搞到手。
她還在呆,張赫面無表情道“你現在應該想想,這銀票是從誰手上流傳出來的?”
鍾舒曼想了想,道“是那個年輕公子?啊?他也有問題,難道……”
張赫點了點頭“看來他也不是跟老闆一夥的。”
鍾舒曼駭然道“這麼說來,他也是冒充的?他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
“是什麼不重要了。”張赫面無表情的說道,“重要的是藍道長和老闆接頭完成,這筆鉅款他們肯定是有法子運出去的。”
鍾舒曼一陣冷笑“別忘了我們還在這賭場中,只要我還沒掛回去,他們就休想得逞……”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房間一陣搖晃,桌上的茶壺茶杯“稀哩嘩啦”的摔碎了一地,床鋪櫃子全都在劇烈的搖晃,三個人腳步不穩,幾乎全摔在地上。
“生什麼事了?”夢無常抓住了門板,“不應該是地震啊,這可是極寒地帶。”
張赫像個醉漢似的搖晃著出門,東倒西歪的就朝一樓大廳衝。
一樓大廳仍然金碧輝煌,每張桌子每種設施依舊豪華奢侈,吊燈地毯依舊沒有半點變化,唯一不同就是賭場大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那些賭客哪去了?
而且賭場的大門已經關閉了,現在大廳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豪華墳墓。
晃動還在持續,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大廳的東南角傳來一個粗曠的笑聲“大佬,你不在房間裡和你的美女好好的玩一玩,你跑出來幹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你mB的太不解風情了。”
張赫一扭頭就看見了屠夫、藍道長、獨舞三個人正著在一張玩牌九的石桌邊,不過桌上卻沒有牌九,而是擺著酒菜。
這三個傢伙好象正在吃消夜,張赫忍不住笑了“道長和總鏢頭吃東西也不喊我們一聲,這太不夠意思了。”
藍道長冷冷道“我不是不喊你,而是這裡的酒菜太貴,你吃不起。”
鍾舒曼和夢無常都暗暗的運功戒備,這場面太古怪太詭異,只怕隨時都有各種危險。
當然,最危險的還是人。
“什麼樣的酒菜我沒吃過?賭場的東西貴是貴了點,大不了我買單嘛。”張赫這傢伙不是一般的有氣魄,愣是搖晃著往石桌走去。
這一刻就連夢無常都覺得很佩服,他終於也能理解張赫二人為什麼能夠活著從馬場來到了這裡,就因為張赫有這種膽識和氣魄。
藍道長冷笑道“這裡的單不能用錢買的。”
張赫笑道“那要用什麼買?”
“用命!”藍道長眼睛一瞪,“用你的命來買。”
他話音一落,突然一彈手指,手上的筷子衝著張赫疾射而來。
現在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藍道長《松下指》指力驚人,但同樣是指法,那就跟《靈犀一指》沒有可比性。
張赫反手一揚,食指和中指就把那根銀筷子夾在手上了。
藍道長和獨舞都面有驚色,這小子竟連《松下指》都接得住,這未免誇張了點吧?
夢無常冷冷道“藍天樓,獨舞,你們私通外敵,趕緊把錢交出來,跟我運回去,或許我還可以在諸葛先生面前為你們求情,免得俠義值受損。”
藍道長冷笑“夢無常,你說白了還不是為了你那點可憐的俠義值,別滿口仁義道德的裝大俠,我告訴你,你從京師一路追到這裡,如果不是我的人為你一路放行,你怎麼可能怎麼順利趕到?你自命大俠,不但不懂得感恩圖報,反而教訓起我來了。”
夢無常頓時怔住。
“胡說!”鍾舒曼拔出了銀光劍,“你們勾結外敵,意圖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