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大漢一搖晃、一摔倒、一滑步後再一往前撲,這一連串動作其實是好幾種輕功身法的變化,胖子見識尚淺,自然看不出來。
他看不出來但是張赫就看得出來,張赫輕描淡寫的一揚手,冷冷道“閣下走錯地方了,房間在樓上,不是在這裡。”
青衣大漢的臉色變了,張赫手上拿著一雙筷子,筷子不偏不倚的夾住了他的手腕。
這一手並不是什麼招式和武學,但就是來得太快太準,而且筷子上的力道一點不小,居然夾得他的手腕絲毫不能動彈。
青衣大漢突然鬆開扁擔,手腕朝上一翻,五指彎曲成爪,指間隱隱黑,居然是“鷹爪力”一類的武功,而且造詣很是不俗,兩根筷子就算攔得住他也難免要被震得粉碎。
但他這樣做未免也太小看張赫了,張赫是不容任何人小瞧的。
兩根筷子並沒有去再夾他的手腕,而是直接反刺他的雙眼,來勢就如兩把利箭。
青衣大漢若想去抓張赫的肩膀,就難免被筷子刺中眼睛。
大廳裡的所有目光又集中到張赫這一桌上來了,看見張赫用出這一著,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禁變了顏色。
眾人不是驚訝於張赫這種應變,而是張赫的見招拆招極為毒辣,妙就妙在他的防守就是反攻,你敢繼續搶攻就等於自殺。
青衣大漢只得收手,猛的退出兩步,冷笑道“閣下好毒的招數。”
此刻他哪裡還有半分醉酒的模樣?之前分明就是裝出來的。
胖子這才明白,自己兄弟二人一進來就被這些人給盯上了,他們顯然是懷疑箱子裡裝的什麼任務託保物品,試圖動手搶奪。
張赫也冷笑著道“這箱子裡裝的是藥材,閣下想要大可開價錢,用不著鷹爪力來問價。”
青衣大漢道“不要以為殺了幾百人我就會怕你?”
張赫不再多說,筷子在手指上轉了個圈,手指夾住反手一揮。
“奪”的一聲勁響,筷子打在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上,青衣大漢的臉色有些青了,因為筷子在這根石柱上撞為了齏粉。
這份手勁和功力委實驚人,江湖傳言武力征服一切殺人如割草,果真是有兩下子的人。
但青衣大漢還要逞強,冷笑道“石柱子是不會還手的。”
張赫冷冷道“你再敢廢話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腦袋。”
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感到了一股涼意。
因為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你會難免認為那人是在誇海口,但由武力征服一切說出,那就不是說出來嚇人的了。
張赫如今實在不願再多殺人,再殺下去,名字能不能恢復成紅色都是個未知數。
青衣大漢雖然不服氣,但人卻沉著臉走向樓梯,冷不防卻撞上了一個正拎著水桶的店夥計。
“瞎了你媽的狗眼,你是怎麼走路的?沒事提熱水想燙死人啊?”青衣大漢咆哮開來。
他正一肚皮的氣,此刻正好有了洩的物件。
店夥計哪敢得罪他?顫抖著道“對,對不起,客官,是樓上的姑娘在洗澡,要小的加熱水上去。”
青衣大漢放開那夥計,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走上了樓梯。
三樓一間亮著粉色亮光的房間,紙窗很快被捅了個小洞,只見裡面霧氣繚繞、紅燭錦帳,透過若隱若現的紗帳望去,一個大浴盆中撒滿了玫瑰花瓣,青衣大漢沒看見人,但只看見了一對裸露在外的香肩,只看見這對潔白細膩的香肩,他就覺得很滿意了。
誰知裡面卻傳出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現在的男人啊真是沒用,被看的人都能大大方方,偷看的人卻鬼鬼祟祟,看得那麼辛苦又看不著,不如進來看吧?”
青衣大漢大笑起來“媽的騷婆娘,原來早就看上大爺我了,好,我就進來成全你的好事。”
門被推開,一進去就聞得到滿屋子的香氣,俗話說聞香識女人,這香味顯然就是上上之味,那麼這個女人顯然也是上上之選。
可惜浴盆和門的中間隔了層紗帳,青衣大漢不得不動手去掀。
當紗帳剛剛被掀開一角,裡面就飆出一片飛針,這片飛針來得很陡,全是衝上三路的面門來的。
青衣大漢並沒有放鬆警惕,猛一仰頭,飛針就從鼻尖上掠過去了。
可惜他這麼一仰,房樑上就落下來一片雪亮的刀光,他壓根兒都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著。
等他反應過來時,刀鋒已經割斷了他的肋骨,而且這刀法非常厲害,切在他胸膛上時往外一掀,青衣大漢整個人往後飛起,飛出了房間,越過了欄杆,直挺挺的飛向中央大廳。
“砰”的一聲,屍體如麻袋一般重重的砸在地面。
全場又有短暫的錯愕驚訝,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該吃飯的吃飯,該喝酒的喝酒,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