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日頭悄無聲息的落下山去,黑暗籠罩著大地。
“停止修整,向北十公里。”
“出!”燕斌一聲令下。
第七穿插連在他的帶領之下,趁黑出動,直奔敵人腹地。
“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腳步放輕。”
“咱們東西兩側全是敵人陣地。”
“以防萬一,要時時警惕。”行進路上,燕斌時不時的提醒七連戰士們。
以防被敵軍現,回應他的不再是那聲整整齊齊的‘是’,而是無聲的沉默。
但他知道,每個七連戰士們心中都有數。
燕斌看著有序行進在山間的七連戰士們,一時忍不住感慨。
自己能帶領這樣一支隊伍行軍打仗,又何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七連的每一名戰士都身經百戰,再加上有伍千里梅生雷睢生等這些老練精銳的骨幹。
帶領這樣的隊伍,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簡直就一種享受!
長夜和路途漫漫,行進到此時早已沒了什麼植被的掩護,有的只有蒼茫茫的山間雪地。
戰士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溼滑坎坷的雪地上,極力壓制著的呼吸聲與稀碎的腳步聲讓周遭的氣氛變得詭秘而緊繃。
但儘管這樣,七連的‘開心果’餘從戎還是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跟身旁的伍萬里開起了玩笑“萬里,斌子教的格鬥術你學會了嗎?”
“不會還是一撂就倒吧!”
此話引得周圍幾個戰士紛紛側目,笑著看向體格有些單薄的伍萬里。
在前線醫院休整的這一個月,除了行動不便的傷員外,其餘七連的戰士們可沒閒著。
一直在跟著燕斌學格鬥和射擊,甚至是英語。
雖然一個月的時間內,不能把這些學的多麼精。
但卻比以前提升了一大截。
現在他們的射擊準度和格鬥技巧都比以前有了明顯的提升,最簡單基本的英文也能說能聽了。
伍萬里聽餘從戎說他‘一撂就倒’,立馬白了他一眼“等我上戰場給你撂兩個米國鬼子看看!”
“呦呵!”
“有志氣!”餘從戎忍不住小聲笑道。
周圍幾個七連戰士也忍不住咧開嘴,露出一口牙‘傻’笑著。
“噓!”可就在這時,燕斌突然出聲,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原地停下。”
“有腳步聲!”
七連的戰士們立馬停下了腳步屏息凝神,側著耳朵細聽。
果真!
一些凌亂稀碎的腳步聲傳入他們的耳朵。
“好像是山坡那邊傳過來的。”梅生凝神細聽之後將視線放到近前山坡的坡頂之上。
“聽起來人不在少數。”伍千里緊接道。
燕斌此刻的眉頭深深皺起,按照那張米軍軍事部署圖上顯示,這附近應該是連個鬼影都沒有。
哪來的腳步聲?
“我去看看。”燕斌說著,人已經向山坡之上衝去。
整個人迅捷如鬼魅,二十多米的陡峭山坡,瞬間便衝到了上方。
而且因為過於靈活,落在坡上的每一腳甚至都沒有讓一顆碎石滑落。
“這小子什麼時候真成兔子?”雷睢生愣愣地望著身手過於矯捷的燕斌......
“我也去看看。”平河擔心燕斌遇到危險,再次跟上了燕斌的腳步。
但他就沒有燕斌那麼靈活 ,要極其小心才不會弄出動靜來,用了好一會兒才爬到坡頂。
“怎麼樣副連長,什麼人?”平河第一時間問燕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