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岸然眉頭一皺“哈?鸞傾城她怎麼啦?即將被人贖身了?沒事沒事,我找別的頭牌。”
奉鑾嘆了一口氣“什麼贖身吶~!她病啦~!自從你不再理她,她是日日愁苦,夜夜垂淚,那身子骨是日漸消瘦。
最近更是開始嘔血,怕是已經時日無多嘍。”
“啥?”
道岸然驚呆了“這麼誇張?不用這樣吧?她人呢?”
“隨我來吧。”
奉鑾拉著道岸然的手便往裡走“你能來見她最後一面,她走的也能高興一些。”
。。。
教坊司—柴房
一張硬床板上鋪著一層茅草,再無他物,瘦得皮包骨頭的鸞傾城便躺在上面閉目等死。
茅草枕頭上一片片的褐色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這是鸞傾城?”
道岸然看著鸞傾城,一時差點沒有認出這個曾經笑臉盈盈,長袖善舞的絕世尤物。
奉鑾看了看道岸然,輕聲道“大人,這是教坊司的規矩,賺不了銀子的人只能住柴房、幹苦力。
她除了你以外便死活不願再接其他客人,寧願住柴房、幹苦力。
這相思之苦加上積勞成疾,這才成了這副模樣。”
“這。。。”
道岸然心中大為震撼,一時間喉嚨好像是被魚刺卡住,難受到無法呼吸。
“誰來了?”
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卻是鸞傾城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雙眼,可惜瞳孔慘白一片,竟已瞎。。。
“是我,道岸然。”
輕聲一語,道岸然慢慢走到鸞傾城身邊坐下,竟是不由心中泛起一陣悲傷。
“道岸然,你來看我了?你不該來看我,我現在一定好難看。”
聽到“道岸然”三個字,鸞傾城好似恢復了一絲力氣,連說話聲音都響了一些。
道岸然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是何苦?我說過,在這教坊司裡,無情之人比有情之人要活的開心許多。”
鸞傾城嘴角微微上揚“無情之人是比有情之人活的開心,可惜我鸞傾城學不來,我有什麼辦法。。。
下輩子,我試試當個無情之人吧。這輩子,先算了。。。”
“看著你這樣,好似是我親手殺了你。”
道岸然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裡憋悶得厲害,就如同被人用劍捅穿了心窩,連聲音都沙啞了。
“心疼了,你赤風炮甲道岸然也會心疼。。。”
鸞傾城淺淺一笑“那我死也瞑目了,“情”才是最鋒利的劍,你刺了我一劍,現在我也刺了你一劍,扯平了。”
說著話,鸞傾城忽然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茅草枕頭“我的大限到了,我好累,終於可以歇歇了。。。”
話音未落,鸞傾城卻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准你死!你刺了我一劍,現在還想死得這麼輕鬆?我得折磨你一輩子,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道岸然一把扯開鸞傾城的衣衫,迅拿起銀針施在她的穴位之上,先護住她的心脈,隨後拿出一塊小熊餅乾放進嘴裡嚼爛。
“鸞傾城,你這個痴兒,你勝了我一籌。”
心頭暗暗嘆息一聲,道岸然嘴對嘴將小熊餅乾餵給鸞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