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樹迅從驚慌失措中冷靜下來。
他皺眉看著被炸彈掀飛的那人,問“怎麼樣?”
手下一人試了試鼻息,懊惱地搖了搖頭。
陳業樹陰沉著臉,心說,這哪裡是什麼煙霧彈,分明是炸彈,而且還要人命。
他不由慶幸自己剛才離得遠了點,不然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他心有餘悸的長舒口氣,冷哼道“將排查居民區的人手全部撤回來,哼,要是有接頭的日諜早就跑了,調集所有人手,封鎖酒店,從現在開始只許進不許出,每個房間全部排查一遍,現可疑目標立刻逮捕,拘捕可就地擊斃。”
“是。”
看陳業樹動了肝火,手下不敢馬虎,立刻行動起來。
一時間大批特務全部湧入酒店,如狼似虎,雞飛狗跳。
......
酒店的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白白胖胖,此刻一路小跑過來,肥膩的肚子一顫一顫的,他額頭全是汗水,焦急道“這位長官,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你們酒店生爆炸,炸死我們一個少校軍官,謀殺兩名在職軍人,你說幹什麼?我現在懷疑你們酒店窩藏匪徒,現在誰也不能離開。”
行動隊一組組長刁飛一臉的不屑。
“兄弟,生這樣的事確實不幸,不過這只是個意外,我們願意配合你們調查,只是這動靜能不能小點?”
酒店經理一邊解釋,一邊靠近刁飛,將一沓鈔票塞了過來,笑道
“兄弟理解下,酒店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說這是吳將軍的產業,通融一二,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刁飛卻不吃這一套,錢誰不喜歡,可沒這麼送的吧?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
他一臉倨傲,揮手打掉酒店經理遞過來的錢,冷聲道“吳將軍?我不知什麼吳將軍,我只知道戴處長、委座。”
酒店經理聽到這話,知道這些人自己惹不起,唉聲嘆氣的走了。
.......
4樓,4o2房間。
一個西裝男人焦躁不安的在地上踱著步子,聽著越來越快的砸門聲,滿臉焦急。
他叫林華山,是滬上地下黨成員,今天在這裡轉交電臺。
還沒有到約定時間,酒店就被特務包圍了。
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可此時轉移已經來不及了。
他看了看床下手提箱中的電臺,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決絕,電臺是最寶貴的,為此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姓名。
他將椅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掰開天花板的隔層,準備將電臺放進去。
這時候就聽“砰”一聲,房門被幾個特務踹開。
幾人見眼前的架勢,紛紛露出喜色,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
林華山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手槍還沒拔出來,就被人制服。
一個特務拿過手提箱,掂量一下,將其開啟,看見裡面的電臺,喜上眉梢,對門口的女子道“組長,電臺。”
女子名叫吳若男,少校軍校,是行動隊唯一的女組長。
她女扮男裝,鵝蛋臉上不施粉黛,冷若寒霜。
吳若男走上前來,看著一臉仇恨決絕的林華山,嘲諷一笑,一把扯開林華山的西裝。
西裝裡面是一件白色襯衫,但肩膀處明顯有縫補的痕跡。
她饒有興趣道“你是紅黨?”
林華山心底微顫,不想這個女人一眼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組織經費有限,在白區工作花銷又大,幾件場面上的衣服也是幾個人換著穿,內襯就沒有那麼講究了,卻不想成了破綻。
但即便被捕,他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