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藥在外面不止待了兩個月,她過年都沒回去,就只發了條簡訊告訴梁遠國自己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她比完賽後又和王芹芹跑去昆明過冬,遊山玩水了半個月,連高三開學都沒去學校報道,直接透過微信轉賬把學費給的班主任。
當她們徹底玩過癮後,才戀戀不捨地回了家,她們離開時是大雪紛飛的冬天,回來後是草長鶯飛的春天,萬物復甦,陽光明媚。
梁藥回來後,先打掃了一下自己的出租屋,然後聯絡梁遠國,告訴他自己回來了,請他吃個飯。
梁遠國當即就在電話裡罵,邊哽咽邊罵:“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還知道回來啊!”
梁藥笑了笑,“我想你了唄。”
她請爸爸去高階西餐廳吃牛排。
歐式風格的裝修,暖黃色燈光,漂亮的壁畫,優美動聽的輕音樂,環境舒適而溫馨。
梁遠國見到兩個多月未見的女兒,微微有些感慨。
梁藥好像沒什麼變化,妝容精緻,膚白紅唇,明豔而美麗,她把頭髮染成了亞麻色,長長卷卷地披在肩頭,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
好像成熟了一點。
梁遠國從沒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有些正襟危坐,小聲對她道:“女兒啊,這裡吃飯是不是很貴啊?要不我們還是去普通飯店點兩個菜吃吧。”
“來都來了,怕什麼,又不用你出錢。”梁藥其實也很少來,但就是想讓老爸見識一下。
她點了兩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
當服務生把牛排端過來時,梁遠國有點納悶,“怎麼全是刀叉,沒有筷子嗎?”
他笨拙地拿起叉子戳了戳肉,完全不會用。
“西餐哪來的筷子哦?”梁藥翻了個白眼,把他的牛排移到自己面前,然後拿刀切成塊給他。
梁遠國嚐了一口,肉質鬆軟又韌嫩,他笑著不斷點頭,“這個還挺好吃,藥藥你也快嚐嚐!”
梁藥也笑,“還用你說。”
他們聊著彼此近況。
梁遠國:“你說你去參加那什麼畫畫比賽,怎麼樣,贏了嗎?”
“唉不要提了。”梁藥嘆了口氣,“沒拿到那十萬。”
梁遠國“啊”了一聲,以為她落選了,“輸贏乃兵家常事……”
梁藥又嘆了口氣:“只拿了五萬。”
“……”梁遠國把安慰的話都嚥了回去,“第二名也不錯了。”
“哪裡不錯?明明我畫的比第一名那畢卡索風格好多了!網友投票也都選的我!”
梁藥一想到這件事就來氣,憤憤不平道,“那些評委真是眼瞎!”
梁遠國不懂這些東西,笑呵呵附和了兩句,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問道:“藥藥,你還記得楚晝嗎?”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梁藥微微一愣,“認識啊,妹夫嘛。”
她語氣相當自然,沒有任何異樣。
梁遠國咳了咳:“那個,我想問你很久了,你對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怎麼可能?”梁藥以為梁遠國擔心她會和妹妹搶男人,淡淡一哂,“我對他沒那種感情。”
“這樣啊,”梁遠國打哈哈,“是我想多了。”
他本來猶豫著要不要把楚晝找她的事告訴她,聽到她這樣說,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楚晝那孩子看著陰鬱又偏執,被他纏上也麻煩,女兒現在過得好就行。
父女倆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梁遠國勸梁藥和妹妹聯絡一下,梁雯可想她了。
梁藥輕笑著搖頭,“再說吧。”
她現在依舊不想面對梁雯,總覺得和楚晝那事和她鬧得有點尷尬。
等她真正放下的時候再說吧。
“對了藥藥,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梁遠國遲疑著開口,“就是我和你媽她……”
“別!”梁藥立刻搖頭打斷,“她的事我一概不想知道,別和我提她。”
梁遠國張了張口,無奈嘆口氣,“那算了,我們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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