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帶著絕對優勢鋪在門上,“砰砰砰”的悶響之後,幾道裂縫在門板上出現。
就像被暴力摧殘,冰霜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覷,離不棄站在原地,身上冰霜繚繞,將一切襯得如夢似幻。
他現,本來封閉這扇門的邪物,現在卻不知跑到哪裡。
它憑空消失了,卻讓他覺得異常尷尬。
不過,這樣撞開門,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乾脆排出冰塊,讓門裂開幾條裂縫,從而開門。
轉瞬之間,離不棄雙手一顫,果斷地結了一個咒印,將冰塊再度收回其中。
劍也自動收了回來。
“沈澈……司徒罄叫我給你一封信……”
他退到一邊的時候,沈澈和離不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突然齊刷刷地跑了過去。
他們已無法剋制自己心中的急迫,對於門的狂轟亂炸終於消失,門也碎成幾塊,他們輕而易舉地踏著木屑進入。
下一刻,整個世界都變得萬籟俱寂。
離不棄站在門口,手上還有他拆封的信。
裡面存了一陣陰風,就像排出了什麼淤積此地的東西。
他明顯感覺到,這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怨氣,可以將任何人汙染,但如今卻被富含天地之氣的氧氣直接驅散。
這件事很少見,但並非絕跡。
現在,至於那些富餘的天地之心,他也沒有覬覦之心。
只不過,在微風吹起來的時候,離不棄的眼好巧不巧瞥見了它,最後,就固定在這張信紙上了。
這是一張墨跡未乾的信紙,他望著望著,心卻涼了半截。
第一句話撲入眼眶,頓時讓他產生了極細的恐懼。
“尊敬的岳父--”
就這兩個字,讓離不棄的心頓時變亂。
“怎麼可能?!我真的猜對了這一切……”
他猜沈鬱倩被司徒罄佔了便宜,卻不曾想到,她回到家之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居然劍走偏鋒!
陰氣,沉沉死氣,她已經死了。
“想不開?”
但現在,離不棄還是按捺心中的衝動,瞥了眼收信人就沒有再看。
“這是什麼一封信……”
“是司徒罄給沈澈的,會說些什麼?”
“看來我非進去不可。”
喘息著,離不棄抬手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緊接著進入死氣沉沉的、沈鬱倩的家中。
撲面而來的是飄舞的長,它們已經失去重力,而且長了很多倍。
在空中自由地飄蕩,就像一切都沉入深海,這些是隨水漂盪的海草。
不過,在這幾乎充斥著眼前世界全部的絲內,他瞥見了一個人頭,一個吊在三尺白綾上的人頭。
“啊……”
無盡哀悼,離不棄也情不自禁地低不語。
她的腦袋就架在白綾上,緊縛,雙腳已離開凳子,顯然是在空中吊死了。
不過,沈鬱倩死的樣子也很慘吧。
身上不斷散的陰氣,終於消失不見,就像感應到他的氣息,從而變得安穩。
“你究竟是受了什麼痛苦,才這樣子的……”
沈鬱倩被吊死的時候,魂魄已經散去,整個人都失去溫度,只剩下冰冷的三尺白綾。
它在空中懸掛著,沒有任何擺盪。
窗戶被震開了,玻璃渣灑了一地。
從雲層中透出的陽光灑在玻璃渣上,折射出無數的晶瑩光亮。
但沈鬱倩卻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