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秦立的下巴輕輕地磨蹭著白羽的頭頂，不知道是在安慰懷裡的少年還是在安慰自己。
“是你讓我擁有了家人，讓我知道一間屋子也能被當做是一個家，讓我感到了從沒有過的溫暖與幸福，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可以將我的後背放心大膽地交出來了……阿白，你也一樣，你有我。”
胸前原本灼熱的淚水一點一點冷了下來，白羽平復了情緒，有些不好意思地拿手指扣著秦立衣襟上的繡紋。
太丟臉了！她死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沒有哭，她被碎骨蜂蟄咬得痛不欲生的時候也沒有哭出這個德性——原來她還是有難過這種心情的。
秦立放開白羽，兩人面對面坐著，白羽卻沒想好要怎麼抬頭。要不先等淚痕幹了，或者眼眶的紅暈散了。
“你如果想聽，我可以將我的秘密告訴你……”秦立小心地捏了捏白羽垂在自己身側的手指，“但是你也必須告訴我你怎麼了，好嗎？”
白羽搖了搖頭，然後揪起秦立的衣襟狠狠擤了個鼻涕，秦立卻因此柔和下了表情，他的阿白總算恢復正常了。
“我最近做了個夢……”
這個夢便是白羽的心結，她完全弄不明白夢中的孩子與自己是什麼關係，與自己失去的原身記憶中的那一段身世又有什麼關係……她越是急迫，心結就越大，硌得她全身都疼。
但是白羽沒說全，她不敢說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她還沒有能力去接受其他她不敢接受的結果。白羽只是說，她失去過一段記憶，而那段記憶就是她拼命修煉變得要強的緣由。
秦立有些心疼，白羽連自己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必須被定好的軌跡推動著活下去，不敢越軌一步。
“我想和你繼續雙修……”白羽抬起那張可憐的小臉，“我想去夢裡找到真相。”
秦立的臉色不大對，“你前面說過，是從你開始修煉輪迴心訣之後，夢境就強迫你進入它？”
“嗯。”
白羽完全記不起最早夢到過的夢境了。這像是一種暗示，在你耳邊傾訴了一聲後，便了然無音了。
“太危險了。”秦立收緊了拳頭，“我寧可不練了。”
不經意去回想那段血色過往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都是因為現在有白羽陪著他。白羽總是一副快樂無憂的樣子，秦立不能失去他，也不能讓笑容從他臉上失去。
秦立暗自咬緊牙關，如果他再強一點就好了。當初沒能保護好一個人，他已經痛過了。
“我不怕。”白羽露出笑臉來，一雙溼漉漉地眼睛裡是哀求，也是信任。“我有你保護我吖！”
秦立的眉頭鬆了又緊，良久才回答道，“好。”
他們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是彼此間最親近的人，他們可以互相安慰，但是秦立不可以那麼自私。
他該為阿白尋找出記憶，然後安安穩穩地帶他一塊兒修煉成仙。
雙修開始，秦立將一半的心分到了白羽身上，他注意到白羽在閤眼後的十個呼吸間，便陷入了夢裡。
也是是秦立給了自己力量，在夢裡，白羽再次看到了孩子，比之前見面時要幼小許多，穿著合身的娃娃裙，竟是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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