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異常和諧地解決了，一點剩菜剩飯都沒能給十三留下。
“哈——”胡來放下筷子的第一時間就去揉眼睛，生理鹽水隨著手指的擠壓而越來越多。
白羽用筷子挑開胡來揉眼睛的手腕，“髒。眼睛才好了些。”
“好睏吶。”胡來的腦袋“嘭”地嗑在了桌邊，聲音大到嚇了白羽一跳，卻好似一點痛感都沒有，“我想睡覺了。”
撫開劉海，額頭沒什麼大礙，白羽這才收回手，繼續收拾。
胡來繼續引起關注，“白，我今晚可以住這裡嗎？太晚了，懶得動彈了。”
“焦長老徒也能翹課？”北月院的焦嶽大長老，出了名的嚴苛。自從這學期收了徒弟之後，不是在拎胡來的耳朵，就是在拎胡來耳朵的路上。
偏偏胡來就是個小孩子家家的野性子，誰也管不住。
可能白羽管得住，但是白羽管他作甚？
“哼，師父又不知道我在東蒼院。”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那就睡十三房間吧，我看他今晚是樂不思蜀不會回來了。”
白羽猜對了，十三正躺在藥圃與眾靈藥草相親相愛，一晚上的時間也許都不夠他這個千年器靈回憶過去的。
“反正徒弟再皮，做師父的也不會真的狠心怪罪的。”玉虛不就是人前霸王龍，人後小王八嗎？“最多就是打幾頓屁股……”
秦立下意識地反駁，“不行。”
夜晚凌奇怪地看了秦立一眼。
“不行！”胡來跳了起來，要不是白羽躲開了，胡來就能直接跳上白羽當背飾。不過胡來也不尷尬，“我不想睡不認識的人的床上。”
夜晚凌又將目光轉向胡來，怎麼看怎麼可疑。
“我睡一樓的沙就可以了！”
話到嘴邊胡來還是慫了，不過蹭到沙，是他能離白羽最近的距離了。
白羽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不行。”秦立絕不會允許當初封情爬床的事在胡來身上再生一次，別以為他不知道胡來打得什麼主意！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佔白羽的便宜？做夢都不行！
胡來噘嘴，秦立這寵弟狂魔也太可怕了吧？真是聞名不如見識。
秦立不容反駁地下決定，“你睡阿白床上。”
“真的？！”胡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嗯，阿白和我睡。”
胡來枯萎了。
秦立真是把後路都給斷絕了。
白羽揣著鍋碗瓢盆準備回廚房洗刷刷，聞言十分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啊。”
“我來幫你。”秦立上前兩步，“搶”走了一大半的碗筷，半推著白羽進了廚房。
胡來洩氣地將自己埋進沙裡，手指頭對著沙縫又撓又扣，然後又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出聲，像是腦子秀逗了一般。
“嘻嘻，我今晚可以睡漂亮哥哥的床了！可以聞枕頭聞被子聞床單！漂亮哥哥可香了……”
“喂，小夥子，你是不是喜歡白羽？”
兀自嘀嘀咕咕的胡來被夜晚凌嚇得差點從沙上栽倒下來。
“啊？”裝傻充愣的本事顯然沒到家。
“我勸你死心吧。”夜晚凌衝著小屁孩挑了挑眉。
“什麼嘛——”胡來也不再裝蒜下去，趁著當事人不在現場而大可直言不諱，“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夜晚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當局者迷。”
真相永遠都只有一個。不是你就永遠都不會是你。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胡來重複的話語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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