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在丁白澤的面前，跪下來，用嘴去蹭丁白澤的雙腿之間。
丁白澤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膝前的人。他挑起葉傾羽的下頜，兩人對視著。或者準確地說，這不是對視。丁白澤在看葉傾羽，可葉傾羽的眼光空洞，穿過丁白澤，投向不知名的遠方。他面無表情，美而冰冷。
丁白澤忽然想起擂臺上的那個葉傾羽，那回眸一瞥的驚豔，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一點點興致，也被打消得一乾二淨。
可惜了。他第三次嘆息，輕輕地道：“你走吧。”
葉傾羽流露出幾分疑惑，但這也只是一瞬間，隨即道：“是。”躬身退下，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
等他出去，關好房門，丁白澤仰躺到床上，心底的疲倦和無奈如潮水般湧上。
什麼都沒發生，葉傾羽就被人扔出來了，這件事以往從未發生過。羅大麻子深深吸一口雪茄，吐出灰白色的煙霧，嗤地一聲，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也許他不喜歡男孩子。”to道。
羅大麻子斜睨著他：“難不成還喜歡女的？切，拉倒吧，從頭到尾他就對阿羽還表現出那麼一點點興趣。”伸出粗壯的指頭做出個手勢。
to遲疑地道：“其實，還有其他人。”
“誰，你說是誰？小鹿也見到了，阿澤也見到了，還有誰？”羅大麻子一pi股坐到大沙發裡，翹起腿，“咱們答對過的客人，沒有成千也有幾百，哪個像他一樣無動於衷？”他眯了眯眼睛，不懷好意地咧咧嘴，壓低聲音道，“姓丁的不會是，不行吧，啊？哈哈哈哈。”沒等to介面，自己先大笑起來。
to沒笑，也沒出聲，他摸著跪在身邊的葉傾羽柔軟的髮絲，像摸著家養的小狗，若有所思。
羅大麻子把手一揮：“不管怎麼樣，總得讓姓丁的嚐點甜頭，沒有甜頭這事就做不長。男人麼，就是貓，你得讓他吃過魚，他才能知道魚的香，而不只是會去捉老鼠。我瞧姓丁的就是書念得太多了，架子放不下來。”
to目光一閃：“你決定要把阿羽送給他？”
“嗯。”羅大麻子點頭，“我相信，只要他嘗過阿羽，就會捨不得。”他銀邪地瞄一眼葉傾羽緞子般光滑的肌膚，“這件事你我都該很清楚吧。”
“可你現在捨得了。”
“當然。和這麼大宗的生意相比，一個奴隸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玩了這麼多年，也該換換口味了。”羅大麻子捏住葉傾羽細長的脖頸，大手慢慢向下摸索，在他左ru處狠狠掐了一把。葉傾羽打了個哆嗦，肌膚立刻現出淡淡的緋色。
“瞧。”羅大麻子嘖嘖讚歎，眼中閃著貪婪暴虐的光，“多敏感的身子，一上c，我就想玩死他。”猝不及防地揪住葉傾羽的頭髮，狠狠拉過來，殘餘的雪茄的味道直噴到奴隸細瓷的臉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消極抵抗的小心思！你給我聽好了，賣力點。你就有兩個選擇，要麼，跟他走；要麼，讓你伺候我的阿威。”
阿威是羅大麻子新養的一隻黑狼狗，今年剛滿2歲。
葉傾羽緊緊閉著眼睛，無動於衷。
羅大麻子把奴隸扔到地上，對to道：“你安排一下，阿羽不行就換別人。我還就不信了，姓丁的就算是個天yan，我也能在這裡讓他硬嘍！”
羅大麻子離開後，屋子裡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好半晌to喟嘆道：“阿羽，你怎麼總是學不乖呢？”他抬起手，撫摸葉傾羽的臉，緩慢而輕柔。
葉傾羽神色木然，好像他們剛才討論的，完全和自己無關。
to想起最開始時的葉傾羽，天真而倔強，像團暴烈燃燒的火，誰能想象得到看上去那麼單薄那麼漂亮的孩子，能有摧毀一切的力量。那個葉傾羽，把這座島弄得天翻地覆，所有t教師都撓頭不已，羅大麻子差一點就要殺了他。
差一點，如果不是to找來了葉傾羽妹妹的照片。
他妹妹顯然沒有葉傾羽出色，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面板有點黑，透出健康的紅潤，眼眸清亮而呆板。
to在葉傾羽面前編排出了一場好戲，讓一個新買來的女孩裝成他妹妹，被幾個男人按在桌子上輪x。
to把葉傾羽關在密不透光的房間裡整整二十四小時，然後在牆上的螢幕上播放輪x的場面。起初葉傾羽還能冷靜地判斷“妹妹”是真是假，可再禁閉幾個小時，再播放，再禁閉，再播放。無休無止，無窮無盡。整個世界都是黑暗，只有眼前那一片光，裡面卻在輪x自己的親人。
葉傾羽差一點就瘋了，又是差一點。
作為一個優秀的t教師，最主要就是能掌控到奴隸的這一點，及時地做出正確判斷，從而徹底使他馴服。
葉傾羽的案例，讓to名聲大噪，一躍成為島上最頂級的t教師。
完美的t教，完美的手段，完美的控制，完美的奴隸。
太完美了，近乎虛假。
沒有靈魂。
現在的葉傾羽是一個器具，他取悅你，滿足你，讓你感受到天堂般的快樂，之後卻仍剩下空虛。
to撫摸著跪在身邊的這個器具，彷彿看到了數年前的葉傾羽，青春、耀眼、靈動、清澈、美好。
他想，自己這算是後悔了吧。
6、
同樣後悔的還有丁白澤。他從內心深處覺得這幾天的經歷彷彿陷入泥沼，腌臢不堪卻又無法自拔。他自嘲地笑笑，對王明超道：“說實話，我寧可端著ak47去跟雷震對抗。”
下人不怕跟著g，只怕頭兒下不定決心。王明超陪笑道：“要論陸上的，雷震那老東西怎麼能和丁哥比。”
“陸上的”是指軍火，“海上的”是指毒、品。丁白澤搖搖頭，道：“我再考慮考慮吧。”
王明超對羅大麻子這行業也不大瞧得起，但他從小混出來的，沒這麼多講究，總覺得丁白澤這個國外留學回來的大少爺，和他們明刀明槍闖天下的人不大一樣，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太清楚。王明超不在乎幹什麼，幹什麼都是賺錢，錢到手了才是真的。丁白澤書卷氣濃厚得很，不只要金錢地位，還想有點品味。這些不是王明超他們能理解的，聊兩句也就罷了。
丁白澤和羅大麻子虛與委蛇了三天，神色只是不鹹不淡，各色表演看得也多了，只是再沒見到葉傾羽。
第四天晚上，羅大麻子讓人把丁白澤請出來，神秘兮兮地道：“小丁啊，今天我得讓你瞧個出彩的，保準你沒見過，哈哈，哈哈。”
丁白澤露出得體的微笑，隨著羅大麻子走入一片寬敞的空地。
這地方佈置得挺有意思，彷彿小型的熱帶雨林。腳底下的落葉足有一尺厚，踩上去軟軟綿綿。植物高低錯落，無不枝繁葉茂青翠欲滴。不知從哪裡傳來幾聲鳥叫或者虎嘯，極為逼真。王明超冷不防瞧見一條青蛇在樹杈間蜿蜒而下，眼見滑向下方的丁白澤，失驚之餘袖口飛刀破空而出，將青蛇釘在樹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