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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瀉 第20頁

至於接下來會面臨的事,隨便吧,幾個人都可以,和誰都可以,和什麼都可以。

葉傾羽索性不去完成那個幼稚的遊戲了,他只看著“妹妹”進進出出,有時抱著孩子,有時不抱,和旁邊的人說笑兩句,再過一會,便又走進鋪子裡。

葉傾羽耐心地等了很久,“妹妹”沒有再出來,他只顧著看對面,生怕錯過一點點,渾然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項上一緊,鏈子已經被人牽在了手裡。

“任務完成了麼?”頭頂上慢悠悠地飄來丁白澤的聲音。

葉傾羽貪婪地再看對面最後一眼,然後垂下眼瞼,道:“是,丁哥。”

“嗯,看著我。”

葉傾羽仰起頭,兩個人一高一低地對視。儘管葉傾羽還是那般面無表情,沒有多餘的動作,可丁白澤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目光中隱藏著的決絕和倔強。丁白澤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沿著葉傾羽光滑白皙的肌膚向下滑去,緩緩撫弄他精緻的下頜、小巧的喉結。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表情,足以激起任何人心中陰暗的肆虐欲,想要痛苦地折辱他、蹂躪他、破壞他,讓他哭泣讓他崩潰地求饒,讓他除了服從和取悅再沒有其他想法。

丁白澤第一次覺得,也許調教的存在,是十分必要的。

他收回手,把腦子裡湧上來的奇怪念頭打消下去,漫不經心地問道:“數好了麼?多少個?”

葉傾羽遲疑了一下,選出一個可能會比較切近的答案:“15個,丁哥。”

“是麼?”丁白澤回頭問一直不開口的阿當,“是15個麼?”

“13個。”阿當無情地道。

丁白澤挑起葉傾羽的臉:“怎麼辦,你說錯了。”接著,輕笑一下。

儘管葉傾羽心中早有準備,面對那種笑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躬下腰,把額頭抵在手背上,低聲道:“請丁哥責罰。”

丁白澤很長時間都不開口,屋子裡一片沉默。葉傾羽對這些手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to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做,但他不告訴你,等待遠比得知結果更加痛苦,沉默永遠能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看來,這位新主人也深諳此道。

只是丁白澤和to畢竟還是不同的,從葉傾羽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一直到後來,丁白澤讓他感受到疼痛的次數屈指可數。丁白澤很少使用那些調教用具,比如皮鞭,他更多的是心理暗示。to則不同,他一向是棍棒和蜜糖相結合;最糟糕的是羅大麻子,他酷愛在葉傾羽身上製造傷口的施虐感,每次玩弄這個美麗的奴隸都要把新奇的玩具使用個過癮才會最終插進去。但葉傾羽不怕羅大麻子,他更怕to,準確地說,葉傾羽不怕疼痛,他怕那種無助的黑色的絕望。

不過他立刻就知道了,to和丁白澤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丁白澤沉默了好半天,突然敲了敲落地窗的大玻璃,說:“那是你妹妹,你認出來了麼?”

“是,丁哥。”葉傾羽猜不到他說的是真是假。

丁白澤道:“那個孩子,挺可愛啊——”他那個“啊”字拖出長長的尾巴,似有似無,像一根無形的釘子,一下子把葉傾羽釘在地上。他猛地抬起頭,凝視丁白澤那張斯文無害的臉。

丁白澤明知故問地道:“你怎麼了?”

葉傾羽搖搖頭,低下去重新跪好,tun部高高翹起,額頭抵在平攤的手背上。不知是因為姿勢的原因,還是剛才丁白澤那句話,葉傾羽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耳邊嗡嗡地響。“妹妹”抱著孩子的情景,和黑屋子裡“她”被輪暴的情景交織在一起。葉傾羽緊咬著牙,眼睛裡充了血,他想抱住丁白澤苦苦哀求,又想撲上去狠狠咬住對方的咽喉。

“啪”地一聲,葉傾羽的背上捱了一鞭。葉傾羽打個哆嗦,後一種衝動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把腿分得更開,腰部愈加下俯,惶恐地道:“對不起,丁哥。”

阿當收回皮鞭,意味深長地看了丁白澤一眼。時刻掌握奴隸的情緒波動,這一點很關鍵,丁白澤在這方面還是經驗少。他衝著阿當微微一頜首,表示感謝,提了提葉傾羽的鏈子,道:“走吧,看看你下面的表現,再考慮怎麼懲罰。”

主人沒有命令,葉傾羽不敢起身,只好四肢著地像狗一樣跟在丁白澤身後。幸好這點對他來說也不算難,to曾把他雙手雙腳用束縛帶綁住,這樣爬行整整三個月,連睡覺都是跪在地上趴著睡的。那時他幾乎就是一條狗,被那些人吆喝來吆喝去,不許開口說話。

無情地打碎葉傾羽身上所有的驕傲,用盡一切手段,這就是to對他調教的方式。對葉傾羽來說,疼痛、飢餓、困頓,都不是最有效的方法,這孩子的忍耐力超乎常人,最好就是讓他徹底淪為別人腳底的泥、路邊的狗,可以被人隨便玩弄的賤貨。

丁白澤拉著葉傾羽走進一間更衣室。這家小店裡一共兩個更衣室,當中隔著一道玻璃幕,這個玻璃幕也是單向的,葉傾羽和丁白澤能看到另一邊,另一邊卻看不到他們。

葉傾羽跪在丁白澤腳邊,他實在猜不透這位新主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和以往所有經驗完全不同。他只是沒來由地感到害怕,那是小獸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最原始的本能。

另一邊更衣室的情景十分清晰,或者說是經過改裝的更衣室,比這邊寬敞,當中放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丁白澤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道:“葉子。”

“是,丁哥。”葉傾羽看向他的主人。

“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麼?”

這句話丁白澤不只強調過一遍,葉傾羽立刻想起來,道:“是的,丁哥。我可以對您表示拒絕。”

丁白澤點點頭:“問你幾個問題。”

“是,丁哥。”葉傾羽那句話回答得流利,卻一點沒有放在心上。當年to也曾經這樣過,告訴他可以拒絕,但一旦拒絕,下場必定很慘。“奴隸不能違抗主人的意志。”這是to牢牢鐫刻在葉傾羽靈魂裡的話。

所以丁白澤問他:“你喜歡我麼?”

葉傾羽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丁哥。”

“喜歡被我玩弄?”

“是的,丁哥。”

“我讓你做什麼都肯麼?”

“是的,丁哥。”

丁白澤笑了笑,不知為什麼,葉傾羽覺得他這一笑十分古怪,只是還沒等他多想,丁白澤道:“跪好了,看著那裡。”他一指另一個更衣室,“看清楚。”

“是,丁哥。”葉傾羽有點忐忑,這種狹小的空間和玻璃幕讓他不禁回憶起那個黑屋子,只是這裡明亮多了,但那種徹骨的恐懼仍然無法排除,已然刻入骨子裡,一見到類似的情景便會遍體發寒。

丁白澤適宜地翹起腿,看看腕錶,正好下午三點整。

阿當見丁白澤帶著葉傾羽進更衣室,便收好皮鞭,開啟店鋪的門和捲簾窗,一時間,店鋪裡通亮起來。他站在門邊靜靜地等著,向門外張望。一輛計程車停在對面店鋪門口,走下來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太太,急急忙忙進鋪子裡去,不大一會,和“妹妹”一起又出來,衝著這家制衣店指指點點,聊了一會。那個老太太下定決心似的往這邊走來,“妹妹”連忙跟上,口中道:“媽,媽,你看點車。”